攢歌是彝族辦喜訊時環繞著喜神牌位唱青棚調時跳的歌,具備緩慢、溫柔、回環來往、進三步退兩步的特性;潑歌蹈而不舞,上前往來的同聲,要往左或往右翻轉90、180或360,偶爾針尖點地,膝蓋閃爍,可急可緩,老小咸宜;跳腳即雙腳舞,常常聯袂搭肩而舞,其特性是舞步剛毅有力、節拍明快,比擬符合青年跳
故鄉的蓮藕,并不把節令和時序作為春天到來的唯一佐證,它們都是在用心,用生命細微的觸角,來體察季節的更替和變換的
我也曾覺得不妨留住車窗外那些時髦怪僻的局面,以及車廂中兒時玩伴的氣味,卻是否則,我不得不對功夫帶走的回顧說再會,又或再也不見
正如冰心所說的幼年如夢又似真,是回顧兒時間景的淚汪汪淺笑
/> 上五年級時,當民辦教師又愛讀小說的姐姐,無意中把好奇的我也引進了博大精深的文學天地
于是,鄉村民居中煤油燈下.多了一個如饑似渴的讀書娃
在鄉村,借閱是書的來源
小說、散文、童話、神話…借到什么讀什么
為期約內還書,看書時恨不得一目十行
晚上掌燈熬油,顧不得油煙薰黑了呼吸系統,直讀到上眼皮和下眼皮變成冤家對頭
困頓中多次失手打翻煤油燈,這當然要受到以節儉為本的母親的喝斥
往往母親一覺醒來,見我屋內還亮著燈,那準保又是一頓急風暴雨,學乖后半夜讀書不忘遮光擋亮
屢教不改的我,到初中時已囫圇吞棗似地讀了上百部中外書籍
直到打蒼蠅把墻上的釘子眼也當作是它的同類,看黑板上的粉筆字得虛迷起眼,趕集走親經常尷尬地指鹿為馬,才知道自已害了近視
人常說朦朧也是一種美,我卻在忍受不了朦朧之后去醫院配了副眼鏡架上鼻梁
從此,不同款式的眼鏡忠實伴我走天涯,成為我容貌中割舍不去的一個道具
在德州六中上高中時,學校里有閱覽室,我為從此有讀不完的書而驚喜,也為從此告別因借書而起的不快與煩惱而慶幸
課外時間,每每占領閱覽室一隅,沉醉于知識的海洋,眼前是芳草萋萋.耳邊消失了電閃雷鳴,住住找我的人三聲二聲喊不應,才明白讀書還能使人失聰
這毛病跟了我幾十年,有了經驗教訓的妻子,從不跟正在讀書的我講話,按她的話說是省了跟我打啞迷
最初的讀書,把書讀成故事、讀成情節、讀成懸念,為福爾摩斯在曲折迷離中破案擔憂,為大觀園中受冷落的林妹林忿不平……到后來漸漸地把書讀成人格、讀成信念、讀成哲悟,敬佩《三國演義》中足智多謀的諸葛亮,敬佩在貧困與戰爭中百煉成鋼的保爾……
博覽群書,與上下古今的作者對話交流,在百味人生中放大自已,在世態炎涼中拓寬視野
從而清楚,人的思維決定行為,人的行為揭示結局
從而知曉,德才兼備為一類人,有德無才為二類人,有才無德為三類人,無德無才為四類人
從而明白,國不立德、難以立國,人不立德、難以為人
經濟社會,人容易把物質需求看成泰山.把精神需求看成鴻毛
其實生命的延續,只需適量而有限的物質,但龜裂的心田,卻需要充沛的精神清泉的灌溉
一個人精神的富有比物質的富有更具層次,物質富有只能充填、裝扮一個會動的軀殼,而精神富有卻能把一個內心豐富的生命升華到高遠而恒久的境界
在滇西的大山中穿行,常常遇見那些自自然然的火和火光
在某個村寨,在某片山坡上,在某個夜晚,在某條路上,像神靈的眼睛那樣,照亮一家人,一條路,燒著一片荒草,驅趕著一只野貓,這些火和火光,是一種靜靜的,暖暖的存在
在從小被大山圍堵而形成的一些印象中,火光只與山區有關,與黑暗有關
城市很亮,卻冷,山很靜,卻暖和
在城市里,看見火了,災難的陰影也就會緊隨其后,在火的周圍跳著令人恐懼的舞,看到美國世貿大廈的滾滾濃煙,人的表情是恐懼的;看到某家夜總會失火了,人尖叫著跑散,又遠遠地站著觀看,帶著僥幸的,心有余悸的表情觀看
在大山里,火變了一種面貌,變了一種性格
某個外鄉人見某個山頭冒著濃煙,驚惶失措,大呼小叫
遇見個扛鋤頭的,急問怎么不去救火,扛鋤頭的說,多燒了些吧,這峽谷里樹太多,雨水太多了,捂壞了莊稼
外鄉人無法理解,又待問個究竟,扛鋤頭的又說,村委會有縣政府發的紅頭文件,準燒哩,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走了
外鄉人就目瞪口呆,不能說話了
到了晚上,山黑了,火線顯出來,像一根打造粗糙而自然天成的金色項鏈,在山的脖子上閃著尊貴的光澤
就有幾個人披了蓑衣,揣一葫蘆包谷酒,蹲在一個小山丘上一整夜看火,談著些與火無關的話,跟那城市里看禮花閑人無別
滇西的山太寂寞,它在這里呆太久了,久得像個不存在的記憶,不知是誰的一個煙頭,或者是政府的一個公章,一個火把,才讓山的樣子重新被人們記起
平常人們不看山,祖先在的時候山就立在那兒了,也不看自家火塘里的火,火在那里燒著,祖先在的時候就燒著了,不用有意識的動作來定格
用它來煨茶,點旱煙,嚇走野獸是本能的動作,不需要眼睛,不需要思想,火是骨子里的一部分,不用審視它,忘記它是自然而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