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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在說他本人,歷來沒問過我是誰
放在罐頭瓶子里,看它們你追我趕地糾纏
當然,有時也會因為力氣太大,碩大的蛐蛐在手下當場斃命,孩子一臉沮喪,不過你放心,他們會馬上被別的大螞蚱吸引了去
三秋天的太陽,先是如同蛋黃的顏色,漸漸墜于西方的天壁
然后慢慢變濃,變暗,最后竟如同在雞蛋里撒了鹽,用筷子攪了的
這時,孩子們也覺得涼了,都蜷縮成一個又一個小不點,哭喪著小臉,纏著父母回家
秋天的傍晚,如果我給定它一個屬相的話,我想它應該屬牛
如果秋之暮是一幅油畫,那么黃牛當是這幅油畫的主體
老牛終于耕完了最后一遍,回家!“哞——”男人們蹲在地頭上、田壟里抽煙
老牛忙活了一天,此時茫然地望著夕陽,大大的瞳孔里,似乎有種像淚的液體,很像老人的嘆息
貪食的牛虻沖向老牛的臉上,老牛死勁地甩著耳朵,鼻子里噴出腥熱的氣息,陽光柔和地鋪在這對主仆身上
遠處的村莊,變成了一律的黛色,而且愈見模糊了
一條繚繞的霧帶,在牛的遙遠的四方,圍成了一個圓,這個圓很近,也很遠,任你走多少路,也不能觸到它潔白的絲
那是嫦娥舞過的廣袖
家里該做飯了
趁太陽還沒落盡
各家的炊煙裊裊升起,沒有風,煙是直直的
低矮的土屋里照樣有拉風箱的聲音
女人蹲在灶窩里,灶堂里噴突的火映著女人們紅通通的臉龐
孩子總會守在母親旁邊,等著
因為在鍋下的火邊上,正烤著他們愛吃的紅薯
一個個小家伙眼巴巴的
終于等到了熱灰里的紅薯熟得冒起熱氣
四成群的蝙蝠撲扇著翅,在天上旋轉,末了,落下來,固定在屋檐下的家里,黑夜也在翅膀上馱下來了
炕檐上點一盞如豆的油燈,孩子已經(jīng)睡下了,女人在埋頭認真地納鞋底,一針下去,從另一面拉出來,“哧哧”直響,似乎女人生來就是縫補這個世界,她們把男人疏朗的生活給縫了個細細密密,有板有眼
男人沉默的蹲在堂桌邊上的椅子上吸煙,那是燈光無法漫及的地方,看不清他的模樣,如一尊塑像
煙頭一明一暗,能聽到“呲呲”的聲音,極微細的
煙頭明亮處,男人一臉的溝溝坎坎
五劉歡在《彎彎的月亮》這首歌中唱過:我的心中充滿無限惆悵,不為那彎彎的月亮,只為那今天的村莊,還唱著過去的歌謠
但是,我卻一直鐘愛著我的家鄉(xiāng),尤其是家鄉(xiāng)的土屋,家鄉(xiāng)的土炕,家鄉(xiāng)的灶窩,家鄉(xiāng)的牛,甚至家鄉(xiāng)老祖宗們拾糞的簍
我更鐘情于家鄉(xiāng)的秋味
家鄉(xiāng)的秋清冽,天高云淡;家鄉(xiāng)的秋熱烈,有紅紅的高粱穗、粗粗的棒子槌;家鄉(xiāng)的秋活潑,有蛐蛐,有螞蚱,有狗,有牛,還有一群不知好歹的孩子;家鄉(xiāng)的秋豐滿,有脹破土皮的紅薯,有掛滿樹干的玉米
我愿用我一生的文字去換取家鄉(xiāng)的秋味,或者再加上20年的壽命,我想這事一定很劃算
作者本名:石勇作者工作單位:山東省齊河縣實驗中學郵政編碼:251100電話:13953492614
他邁著深沉的步子,昂首景仰掛在村子上方的月球,他那暗淡的目光,忽而亮了起來
那一起眼光,明顯住著他邊遠的幼年生存
賽里木湖正南,即果子溝
車到果子溝,雨停了
咱們來的不是功夫,沒有看到滿山密雪一律的林檎的繁花,然而果子溝給我留住一個特殊美的回憶
雙親報告我,沒有誰天才就會培養(yǎng)兒童,都是漸漸探求
我固然扶助,腦筋里還生存著我跟她初見時的局面,慌張大于欣喜
耀武揚威的她,如何哭都不嫌累,手足無措的我,聽到她哭就內心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