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順臉而下,那位愛爾蘭詩人的歌聲再次響起,“我看到白日燃完最后的余燼/在蒼穹顫悠的藍(lán)綠色光彩中/一輪明月,仿佛是一只小貝殼/為時間的潮水沖得疲憊,潮水隨著/星星升起落下,分成了日子和年份
”
輕飄飄的舊時光……,我迷戀這樣的歌詞,如同迷戀我永不再來的青春
多年以后我茫然地站在中年的驛站,內(nèi)心凄苦迷離而又滿懷期待,仿佛一回頭,便能抓住身后一段閃光的日子
對我而言,許多美好的舊時光正在飛速地逝去,我所能記下的只是一鱗半爪的像夢一樣飄散的碎片
30、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是經(jīng)營好自己
當(dāng)城市安靜了下來,恬淡的夜就開始了
我喜歡夜晚,喜歡恬淡的沒有喧囂的時光
這樣的時候我是一個孤獨(dú)的孩子,我自己說話自己傾聽
冬天的山路 古鎮(zhèn)位于四圍深山中間,像是掉進(jìn)了罐子里
人們俗稱罐子溝
顧名思義,可見深山古鎮(zhèn)之閉塞
古鎮(zhèn)原先地處交通要塞,東接青川文縣古利州廣元,西通古龍州古松州,包括如今赫赫大名的九寨溝黃龍寺,但僅有一條東西連接的羊腸小山路
就是最近的一個鄰鎮(zhèn),也在三十里以外,要翻幾座大山
而這些山路,便是古鎮(zhèn)伸向外界的觸角,飄飄蕩蕩,懸掛在大山的腰上肩上
東邊的山叫白梁埡
西邊的山叫老埡
有人也叫老鴉山
叔伯們吐不清“鴉”字,讀著“娃”,于是老埡便成了“老娃山”
除偶爾見幾個陌生的過路人外,山路主要是冬天鎮(zhèn)上打柴的人走
上街的人大多上老埡,下街的人大多上白梁埡
我們小孩子則不管上街下街,哪邊山上人多熱鬧,野梨兒霜柿子多,便涌向哪邊山
我是趁著打柴時登上山頂,想看看山外是怎樣的世界,結(jié)果看到的,還是一座座高高大大的山峰和牛脊似的崗嶺
老人們說砍柴打鐵,一天到黑
是說冬天天氣短,早上出門,要到天黑才背一趟柴回來
十幾里山路嘛,難免摸黑
其實(shí),拾一背枯松枝或枯樺枝干柴,是費(fèi)不了多少功夫的
除了拾柴的時間,更多的時候,我們是在雪地里打仗玩
就著當(dāng)年紅軍挖就的戰(zhàn)壕,玩捉蔣匪特務(wù)蘇修間牒
直到太陽落山,我們才餓著肚皮背著柴往山下急急地趕,少不了在鋪著薄雪的羊腸山路上摔幾回跟頭
現(xiàn)在的古鎮(zhèn),早沒了“古”的內(nèi)涵,只余些“鎮(zhèn)”的外殼了,而且是新街新樓新人的新鎮(zhèn)了
它與外界的聯(lián)系,是四通八達(dá)的公路和電話
過去的小山路,荒蕪在荊刺叢中,也荒蕪在人們的記憶里;而過去的深山古鎮(zhèn),刻烙在我記憶的光盤上,在許多同齡人或更年輕的人紛紛下崗的日子,在孤獨(dú)和痛苦攫住我的心時,我常常在夢里放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