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的主人是一個姓石的赤腳醫生
年輕時跟一個逃荒到這里來的老中醫學過幾天醫,后來又參加過幾次區里組織的培訓班
在文革那會兒,他理所當然地牢牢占據著村衛生員的寶座
那時有幾種人是很吃香的,一是衛生員,還有就是公社的電影放映員,和毛澤東思想宣傳員
他們不必像貧下中農一樣下地干活,令人羨慕地避免風吹雨打,日曬雨淋,隊上還要記公分
姓石的醫生是有名的干腳漢(家鄉方言,意為不下地干活的人),在我記憶中就沒看見他干過一次活,即使是改革開放以后,他也是這樣,把地里的活都留給老婆孩子去做,土地上的事情一概不問
我每天放學后,經過他的鋪子時,要么看見他在埋頭看書,要么就是在給人看病
我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來那么多的書,他最喜歡看的是《紅樓夢》
在他屋子的墻上貼滿了用毛筆摘抄的《紅樓夢詩詞》,寫得龍飛風舞,潦草之極
像什么“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之類的東西,還有李白和杜甫的一些詩句
當時沒多少人對他成天叨念的這些東西感興趣,這些東西又不能當飯吃,念他干什么
在我稍稍能看懂一些書的時候,他曾很慷慨地借給我一本《聊齋志異》看,看完以后似懂非懂地和他探討過書中的故事情節
只要有人和他說書上的事,他就很高興,可以和你說上一天一夜,而他也非常善于講故事,常常把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婦講得滿臉通紅,想聽又不好意思,不聽呢又覺得很可惜
我從他那里聽來的東西,遠比在中學的語文課堂上聽到的還多
我瞥見這幅畫,后臺蒼莽寬大,撒哈拉戈壁無邊無涯,通往另一個寰球的門鋪滿鮮花,犧牲一首亙古靜止的默默無聞曲,隔絕如許近,如許慘苦陰涼慘白,在三毛范圍浪蕩
風雨中她羸弱,珠淚滿盈,與斷裂的花環,動搖的樹葉,殘破的云朵交叉
然而,就在我們為外婆的轉變而高興的時候,一個“意外”,將我們的努力化為泡影,我們徹底絕望了
化驗結果,外婆的體質不允許她做第二次大手術
8、你的親人去世了,不好太悲哀難過,在天國,他不會喜歡你這樣消沉的,打起精神,發奮吧,為了你的親人
鳥類在樹枝上,蟲子是在草叢中,雙方有數千個揮之不去的或沉默或沉默
雖然月光不均勻,但光和影子旋律,和諧仍然溫和
月亮就像流水,薄漂浮的漂浮,薄漂浮的漂浮,葉子和花似乎浸透了乳液,綠色紗布的夢想是稀疏的,如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