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無事獻殷勤,非常喜歡你
誰薄情,將戲演罷,怎堪留白今生以衰退寫結果,弱水三千,醉一捧,來不迭,舍一場似水無痕付笑談里,回顧漸漸悲喜無相續,燃盡終身寂,何如循環臺前不見宿命已疏離,蒼莽斷絕回顧,探求丟失世紀前的一個答案,再逢彼時暖意,天穹吼叫駛去,終亂了這忌諱,重回明月下的塵世回顧,莫負提筆時一點似假還真意,紙燈墨冷,筆畫明顯,誰說是自欺,似乎又見昔日清影素衣,最后是淺淺一笑任冷風來襲,焚盡相思,心劫亦無期,逆天又何懼
喜歡風雨的植物大概還有芭蕉,芭蕉多深藏于名園秘閣之內,雅苑瀟館之側,至少抵得上一名大戶人家的女傭,平常人是不多見的,至于生長于田野果園里的芭蕉,那就如粗夫俗婦一般,蓬頭跣足的,不梳不洗,素面朝天,那些芭蕉本來就健碩無比,毫無雅趣可談了
林園之側的芭蕉,修麗可人,身材瘦弱,如林妹妹一般,偏偏長著碩大的葉子,四下里披拂著,綠意盎然,仿佛是不留神在園角窗外潑了一盆的翠墨
芭蕉招風招雨,卻往往系著一些敏感的心思,一丁點的風過來,呼啦啦地響個半晌,如水潑堤巖
遇著真正的大風,芭蕉就搖搖欲墜似地,真如弱不禁風的林妹妹了
芭蕉偏是個細心而多情的情種,幽怨而纏綿,雨落下的時候,噌噌淙淙,發大珠小珠齊落盤中
夏天的雨偏來得急驟,去也匆匆,雨來時,天撼地動,狂風大作,雷電交加,雨下如亂軍之矢,白茫茫一片世界
窗外雨水肆意流淌,屋檐下、墻頭瓦、天井壁,雨落在別處,聲音如碎砂擊石,偏落在芭蕉上便成了一首琵琶曲
從林園出去,雨便顯得俗不可耐了
嘩嘩嘩……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在靠近沈家的西虹橋一帶,有幾家老鋪子,是上了檔次的,那里的人多,有錢的閑散沒事的,都愛往那里去
在沈家戲園子里就有茶館,這茶館和戲園子是一個掌柜的,老奐就住在茶館的后樓
那里人多,天天都是熙熙攘攘的
一樓是大碗茶,二樓是雅座,有一個大廳正對著后邊的戲臺子
這是有錢有身份的主兒坐的地方,后頭還有屏風擋著,再后頭是一左一右兩小廳,也是齊一色的八仙桌太師椅,但僅有后窗斜對著戲臺,一樓到二樓是對開的八字樓梯
這里的茶都是些上等的貨,一泡少說得一個大洋
有西溪的祥華鐵觀音、黃金桂、武夷的水仙、紅袍等貨,專用的茶具:有紫檀木茶盤、紫砂茶盂、宜興老孟臣的壺,江西景德鎮的若琛杯,茶勺是武夷的楠竹,還有竹茶夾、篦子,茶巾
那椅子背上有軟墊,靠窗子的位置還有仙人靠(一種長椅子)
人來了,寒暄過后,小二端上一罐茶和一只小炭爐子,然后再提來一桶水和一只茶泔桶
茶具都已經清洗過的,就裝水入紫砂銚(一種帶長柄的瓦器,用來燒水用的),放上無煙竹炭,點上火,再把銚放于爐上,趁著燒水的功夫,就海闊天空地胡侃一通,或是倚窗觀戲,或是臨江觀云,其樂融融
半晌功夫,水就開了,咕嘟嘟的響,這砂水銚有個好處就是保溫好,冬天不易遽冷,燒好后,就是沖壺和杯,叫做浴壺,然后放入茶葉,再沖洗一遍,傾盡頭遍水,然后才是正式的沖泡,滾開的水澆進茶壺里,茶葉滋滋地響,然后舒展,變大,茶汁漸漸地浸泡出來,約一分鐘左右,把茶傾入篦子中過濾,茶湯分入杯子中,這才可以端杯品茶
程式是冗瑣了些,但新塘人卻樂此不疲
正大廳屏風后是那些上等人的位置,排場自然要宏大一些
膝高的紫檀木大茶幾,圍著的是紅豆杉做的木沙發
茶具也是上海或廣州進的鍍銀壺,錫蘭杯,還有美人靠(類似太師椅而可半躺的椅子)
像沈家小姐這樣的人物,到過大上海,自然身上飄著點洋味兒,喝的是紅茶,還配方糖和檸檬汁
這類茶館來的多是生意人和過往客商
母親在麥子成熟的季節總會坐立不安,在麥子開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機轟鳴著開過原野和道路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