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幾個客戶去嶗山游玩,每年這樣幾次,心里是厭煩了,例行公事,送他們到山口,我竟然會指一條路,要他們自己去走
山里綠樹蔥綠,泉水淙淙,山石顏色白,橫亙在水中,水花飛賤,山霧升騰,鳥鳴,在視野之外,這些都是異鄉人的驚喜,引不起我的興致
客戶在山路中消逝,我在泉水邊踱步
天朦朦亮,山景澄靜,眼中就看見了泉水的木橋邊,一對夫妻正在擺起茶攤,說說笑笑,女人將茶具浸在泉水中洗刷,輕微的響聲浮蕩在轟鳴的泉水聲之上,一陣煙云般漂浮著遠遠向四面發散
男人抱回干草、樹枝,生起火來,有一股青煙向天空之上,再向上
火頭上的壺只一會兒就咝咝冒著熱氣,青煙下,擾動了山路的空寂
女人就從泉水中拾掇回茶具,那些透明的器皿竟然在微亮的陽光下折射出瞬間消逝又回轉的多彩顏色,眩人眼目
“我曾說過這么多班書,我可以吃掉它,”Xiacol說
博斯有一幅畫——《治愈愚人》,這幅畫更常見的題目叫《石頭手術》:笨拙的醫生打開愚人的腦袋,想要從中取出一塊愚人石,因為人們相信正是這塊石頭才使上帝的偉大造物變成了瘋癲的愚人
然而在淋血的腦袋中,醫生的手取出的卻是——花,一株郁金香花
如果我們寄希望于那些沉默者的歷史能夠告訴我們些什么,那么就要留心,當我們手中愚笨的手術刀落在他們頭上時,刀濺出的鮮血會不會玷污了這株郁金香,盡管它也是愚行的象征,卻帶著一些我們永不知曉的迷人香氣.
當然,言情的書還是要讀的,只是看你立在哪個年代
而我現在,早已遠離讀言情的年紀
那些朝朝暮暮,那些微雨雙燕,早成憑據,在記憶里空存
我彈古箏,就像穿旗袍,漸漸地彈出一種風景
校園許多的娛樂活動中,似乎已經不能沒有我古箏的點綴
只是一襲白紗裙,只是一襲素雅的旗袍,只是一襲披肩長發,不抹胭脂不染唇紅,不畫眉黛不挽秀髻
白色的帷幕后面隱藏著我彈古箏的背影,纖柔的手指在琴弦上舞著優美的姿態,窗內有迷離的癡者,窗外有多情的明月
而我只是沉醉在自己的箏聲中,放下了俗塵的一切,帶著出世的感傷,沒有紛擾與欲求
白色的梅,這句話的由來不僅是我穿旗袍,更多的是我彈古箏,仿佛這樣的風景只能在純凈的校園里才是清雅的美麗
而我生命中的情緣又有多少?我的命定之約又還會有些什么?一襲旗袍?一懷古箏?一管清簫?抑或是一卷水墨畫?還是一個知曉冷暖,許我山盟海誓,與我不離不棄的人兒?當我的箏聲遠去,繁華岑寂,那彎明月是否還會遙掛天邊?那些癡者是否還會將我記在心間?世事的憂傷就在于此,彼此都只是紅塵過客,當生命若流水般逝去的時候,再多美麗的記憶都會沉寂,再多浮華的過往都會消散
所以,今生我愿意做一剪白色的寒梅,寂寞地開落,不問世情風霜,不管悲歡離合,過著平凡的日子
也許,在他們的眼里,我是一道至美的風景
可是,至美的風景,倘若沒有發現,倘若沒有知音,也只是一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