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不答,目光中帶著冰冷的忽視
陽光往往被農(nóng)人當(dāng)家庭成員看的
好久不見了,就像重陽節(jié)遍插茱萸少一人,怪想念的
她似乎從來就不知道憂愁
她的臉上是真正的春天
當(dāng)其他孩子還在混沌沉睡的時候,春天的氣息已經(jīng)在她的臉上蕩漾,春天的鳥鳴已經(jīng)打開了她的雙眼
她的嘴里除了零食就是歌聲,零食是小燕子趙薇口中“好吃點(diǎn),好吃點(diǎn),好吃你就多吃點(diǎn)”那一類的小東西,歌則又是當(dāng)下最流行的愛情歌
不過,愛情歌到了她嘴里,卻已不是愛情的味道,而是歡快的活潑的春天的味道,陽光的味道
她的頭上是兩根小辮,或者十幾根小辮,兩只蝴蝶結(jié)卻始終在上面
她停住的時候,蝴蝶結(jié)是迷失的,但是當(dāng)她一跳起來,那蝴蝶就活了,繞在她身后飛啊飛的,似乎正順了青春的風(fēng)向追逐她口中的歌兒
而歲月空空蕩蕩,風(fēng)中的影子,不過是塵土的凝聚和分解
在此之前,母親總是說:你就是一個孩子
我還撒嬌說:在娘面前,80歲也是孩子
而事實(shí)上,在母親乃至他人面前,我老了,是一個長輩,再不是多年前在家鄉(xiāng)背著書包上學(xué)、上山砍柴、捉蝎子、刨藥材、夜晚嘯聚長街,與鄰村孩子用土塊和樹枝戰(zhàn)爭的那個人了
這一年的春節(jié),在老家,在田埂、小路和村莊當(dāng)中,觸目都是舊年的影像,我無法躲避
每一處都有著我的身體的痕跡,表面不在了,而內(nèi)里還在
那些曾經(jīng)屬于我,由我留下的東西一定是頑固的,也是最容易泯滅的
沒有一個人真的能夠被草木和泥土記住,除非肉體真的被它們接納和融化
有一天下雪了,厚達(dá)膝蓋,站在院子里,到處的白顯得沉重,而在感覺中似乎是個掩蓋,再次掀開之后,枯榮的草木會不會因此而顯得清潔一些呢?趟著大雪,我先后去了好多地方
姑媽家,一個山嶺,我整整爬了半個小時,摔了兩跤,粘在身上的雪久不融化,我也不想它們在我行走的顛簸中落下,雪在身上,是個清晰,也是一個裝飾
那段時間,我一直穿著10年以前的一件黑色風(fēng)衣,已然陳舊的顏色讓很多人覺得驚詫——他們說,現(xiàn)在怎么還穿這樣的衣服呢?我笑笑,這個衣服暖和,在老家,最好的東西都是陳年的,上面落著灰塵和帶有傷痕的
姑媽也說,你今年也32了吧
我回避,用鼻子嗯了一聲
在大姨家和表哥家,他們不知道或者忘了,問我多大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害怕說出那一個數(shù)字——它包含了一種對于我內(nèi)心和生命的殘忍
回程路上,踏著厚厚的積雪,一個人,看到舊年的草坡、房屋、河溝、流水和村莊,它們基本還是原先模樣,新蓋的房屋看起來像是一塊嶄新的補(bǔ)丁
陳舊的房屋似乎傷疤,在往年的位置,越陷越深
大年二十七上午,我和弟弟,買了冥幣、香煙和黃紙,騎著摩托車,跑到3里外爺爺奶奶的墳頭前,跪下來,口中念念有詞,用火柴一張張點(diǎn)燃,呼呼的火苗在風(fēng)中燃燒,一眨眼功夫,就是一片一片的斷裂的黑色灰燼
其時大風(fēng)如洗,塵土飛揚(yáng),我跪著,想到爺爺奶奶生前的模樣
多年之前,他們肯定也像我一樣,在人世上,行走,喜怒哀樂,也肯定看到了許多的人死亡和不斷隆起的墳塋,體驗(yàn)和感覺與我現(xiàn)在絕對相同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之后,后來的人,會不會重復(fù)我們的情感?
4.歷次都是這格式的究竟我好累啊,一個在慈愛的人歷次都被人唾棄也沒方法再對誰好了吧,歸正我是做不到了
我自認(rèn)沒有捉弄過誰周旋情緒也很刻意,干什么我的愛情卻老是無疾而終,而我歷次都是那么撕心裂肺的痛
我不想聽什么撫慰大概總會遇到之類的空話
既是是如許簡潔就別在意會不會有人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