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表姐從外地趕來,驚詫于我們這個小城市的美麗,執(zhí)意讓我?guī)屑毧纯矗谑俏疫x擇了從海棠巷開始
當時已是秋日,由于海棠巷里的海棠年紀正輕,尚未結(jié)出珍珠般的果子,但女貞卻果實累累,讓人看了且喜且憐
女貞的果子很小,似乎介于綠豆和黃豆大小之間,黑褐色,像黑色的小珍珠一樣,但卻是一團一團地抱在一起,將枝條墜落下來
表姐只道海棠巷里的樹木就應該是海棠,海棠的果子應該好吃,所以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將女貞黑黑的種子放進了嘴里,還像模像樣地品味
等到我告訴她真相之后,“呸呸”吐個不停,邊吐邊說:可惜了,可惜了,這么好看的果子居然不能吃呢!
這是一個相對偏僻的小鎮(zhèn),工廠多,路面挺破,路上漸漸多了工廠下班的打工的人們,華燈初上,我開著車想找個飯店解決個晚飯,便打開窗玻璃向路邊張望著,有香氣竄入了鼻子,看過去,路邊大樹下,一個賣炒河粉的小攤,攤主看上去60歲左右,幾個簡單的桌椅,但挺整潔,大叔正熟練的在炒著河粉,有一兩個工廠普工模樣的人在桌上吃著
我打開車門,下車,問: “大叔河粉咋賣?” “一塊錢一盒
” “保證衛(wèi)生嗎?” “老板,別看它實惠,衛(wèi)生你就放心了,我用來裝河粉的都是一次性飯盒,河粉炒以前都在水里洗過再放鍋的,你盡管放心就成了
”我看看攤子的確如此,便叫大叔來了一盒
突然想起周國平的一篇名為《告別遺體的隊伍》的文章,說的是人生的旅程不過是緩慢地走向死亡的過程
因此,人生的實質(zhì)其實就是與自己的親友、同事排成隊伍緩緩走向自己的遺體的一種儀式,這是人生永恒的儀式
在這個儀式上,每個人胸前都佩戴有一朵中間鑲嵌著自己相片的小白花
當時讀了不甚其解,現(xiàn)在想來才發(fā)現(xiàn)確是至理名言
人來世上不過是老話所說的“走一趟”而已
在走一趟的過程中,相遇到很多的同行者,為了消解旅途的沉悶,我們一路上總是變著花樣說笑話,交換著相互間的感情,增進著彼此間的友誼,使這條通向遺體的漫長之路變得不再荒涼,使這支向遺體告別的隊伍顯出勃勃生機
正因為如此,生命才變得不可戰(zhàn)勝,死亡才變得遙遠而并不可怕
一日,村人在曬谷場搶曬夏季稻谷,忽狂風大作,天色四合,一時暝如夜臨
繼而大雨驟至,風卷大樹如草折,村民搶收不及,冒雨繼續(xù)搶掃雨中稻谷
忽一雷聲如在場邊炸響,閃光之后,場中浮一紅色光球,四下飄悠,村民大駭,不知何物,紛紛往屋檐下避之
那光球逐人而去,人走,球走,繞柱而行,人駭?shù)梗嫒缤辽?p> 忽一竿倒,正擊中此球,只聽得一聲爆響,如炸雷,竹竿已經(jīng)成齏粉矣
從此,半山四野村釋數(shù)往山下搬遷,以避雷殛
她很全力,但她沒有幼年,當其余同窗的爸媽在懊惱,干什么兒童都不全力讀書的功夫,她都活在一種緊繃的全力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