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板上當時的八位主人,最受尊敬的要算陳工和馮師傅
住在靠東墻窗前的馮師傅,年已半百,高個子清瘦面孔,在井下掘進隊干巖工,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吃夠了掌子頭上的矽塵
頭年礦工體檢,勞研所一紙三期矽肺的通知書,猶如千鈞重錘砸在他的心頭
他強力支撐著,內(nèi)心十分痛苦,但仍和我們說笑逗趣,強顏裝歡
他知道我們幾個新工人因為沒干上技術工作有情緒,就變著法兒和我們窮開心
他自己呢,為了養(yǎng)活遠在東北的老婆孩子,為了每天多掙五角錢的井下津貼,硬是帶病堅持下井工作
盡管礦上領導很關心他,送他去療養(yǎng),并按規(guī)定發(fā)給他營養(yǎng)津貼,勸他脫離井下,脫離矽塵,但他說啥也不肯
雖然,他表面很堅強,可他的心早已碎了
他常常背著人流淚,暗暗盤算著自己生命的終結(jié),盤算著最后留給家人的積蓄
他雖然盡量掩飾著內(nèi)心的痛苦,但看得出來,他精神還是垮了,漸漸上不成班了
跨過高高的石門檻,我的思緒就已經(jīng)融入了張谷英的歷史,恍然間,鶴發(fā)童顏的張老夫子峨冠博帶,慈眉善目踱出來,讓我這個后生小輩受寵若驚
他柔韌而有力的手挽著我,穿巷道,越天井,過高堂,一重又一重,重重疊疊,綿綿延延
看到是屋宇綿亙,檐廊銜接,聽到的卻是張谷英村的百年滄桑
時間很長,但對你很抱歉
雖然會議很漂亮,但結(jié)束是不幸的,對你來說,思考你的生活,它很深,但我仍然感謝這種人,給了我一個最美麗的灰塵
最深的記憶,在你的余生之后,讓我談談寂寞,不再看起來如此虛弱和蒼白
“我接觸過各種各樣的人,有官宦富商,文壇知名,更有瘋癲乞丐及勞苦草民……我曾養(yǎng)活過孤苦伶仃,也曾舍濟過危難之人,見義勇為,打抱不平,修寺壘塌,鋪路寫經(jīng),然而傷殘將伴我半生
身殘志不殘,我要生存而且奮進,發(fā)揮余熱去開拓夕陽殘生
”楊四勤伯父將這些內(nèi)心的語言傾吐出來并不是為了表他的功勞,而是痛恨生活的不平衡,它常常讓人喪失一些最寶貴的支撐
不妨一步步的走落發(fā)門,多看看表面如實的寰球,我也曾領會過它的精粹和無可奈何,這即是充溢的人生
找一份大略的處事,融入表面的寰球,戀情也罷,情誼也罷,親情也罷,都浸濕在油鹽醬醋里分隔不開,也惟有體驗了油鹽醬醋的生存本領寫得出有聲有色的沁人肺腑的好作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