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很多種典型的人,有的人更闌慟哭,卻不知凄愴從何說起;有的人拿起兵戈想要和艱巨戰役,結果卻學會了向生存協調;也有的人在旁人的不領會中,背上行裝徑自駛去
不為其余,只為有一個新的本人,新的發端
氣球最終沒有爆裂,而是漏氣了
學習委員,甩著扎了紅毛線的馬尾巴進來,神氣地向大家轉告了班主任的通知,說是我們快畢業了,要為學校和最后一次煤,“李老師說了,女生負責打掃衛生,男生負責和煤”,“李老師還說了,今天誰要是偷懶,或者逃跑,就不給他們發畢業證”,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斜斜地乜著教室最后面的我們,還把“他們”兩個字咬出了深仇大恨
那時候,我們的教室都是平房,冬天需要生火爐取暖,學校說是要勤工儉學,要求三年級以上的學生每年夏天都要以班級為單位,在操場里和煤塊
和好的煤塊在太陽底下晾曬幾天,等完全干了,再碼到教室的墻根下,上面鋪了紙板、塑料布,防止雨水淋濕
到了冬天,一塊一塊搬進教室,由值日的同學砸成小塊填到火紅的爐子里,讓窗外的寒風嫉妒死了
老虎坪草的榮耀就是老虎坪那個時代的榮耀
船塢里的映山紅花開了,一叢叢,一片片,雄風徐來,白的如雪,紅的如霞,總讓人在不由自主中醉了心坎,癡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