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素雅的扎染工藝品,青中帶翠,古樸典雅,那種素素的、柔柔的面料肌理,實在叫人愛不釋手
挑上一件中意的穿上,再配上一掛包,歪戴上一頂扎染帽,又單純又俏皮,全身即被一種久違了的天然純樸包裹著,那柔軟無污染的面料親近著肌膚,仿佛帶著你走進了遠古紡紗績麻、手織手染的年代,將寧靜古樸穿在身上,讓人產(chǎn)生一種說不出的親切和愜意
再望望那些質(zhì)樸可愛、意趣盎然的扎染包、小荷包和扎染壁畫,無一不充滿濃濃的生活氣息,流露著品不盡的淳厚韻味,只覺一個民族的智慧和神韻隨著山野的清風(fēng)拂面撲懷,教人心中涌起一種無名的感動,眼睛不知看哪一件才好
見了面,第一句不是“吃了嗎”,即是“累了吧”
對方的回復(fù)按例老生常談,閉著眼都能背得出那幾句
如許一交易后再想著該說點什么,可冥思苦想、挖空心思,創(chuàng)造還真是沒什么可說
兒童嚷嚷叫爹娘……”我正在整理貨色籌備去看弟弟,電話遽然響起
一看是范姨媽的,什么都沒想,欣喜的接通喊到:“喂!范姨媽呀!這么快就想我啦!嘿嘿”
70歲月里,煮飯、取暖,靠的都是燒藕煤
其時的藕煤并沒有現(xiàn)成的賣,靠的都是本人的雙手做出
對于我這個很少干過重活的女人家之輩,做藕煤無疑是一件最辣手、最無可奈何的工作
實際是,這類情況并沒發(fā)生
每天放學(xué),我們?nèi)岳^續(xù)著同一件令人厭煩的工作
出于反感,我采取消極怠工政策,故意磨蹭,偷懶
爹的眼睛如同尖利的錐子,毫不客氣地刺進我心底最隱秘之處,他并不揭穿,或喝斥,怒氣沖沖
只是手底下不停的干活,我必須十分努力才可以供應(yīng)得上原材料
我覺得骨架分散了,骨頭一根一根從身體里逃遁
這時候爹拍拍手說,歇會吧
我想準(zhǔn)有誰在暗中幫助爹,爹的動作才那么敏捷利落,避開倒霉事
柴垛在我惡毒性的詛咒中漸漸豐滿,按秩序收縮,前后收出坡度
再蓋頂,披上羊草,陽光下蒸發(fā)水分,自然干燥
等莊稼上場顆粒歸倉;玉米秸稈,豆子秸稈歸攏在園子里,碼成堆,一年勞作基本宣告結(jié)束,這時該騰出手來,套上牛車,將曬了一季的柴禾一車一車倒回家,同樣在大門口堆垛,下面是劈柴,上部是樹枝子捆的毛柴
鄉(xiāng)下人檢驗勤快程度的標(biāo)準(zhǔn),直觀上講就是柴垛
一眼掃過去,便知誰家主人能干,誰家日子捉襟見肘
大火蔓延,映紅南窯山崗,不知道燃燒了幾個時辰
我沒有一點瞌睡,心里盼望爹,因為他能帶回準(zhǔn)確消息
但我不希望爹把我深深的擔(dān)憂變?yōu)槭聦?p> 畫著南京長江大橋的坐鐘噠噠響,偶爾“鐺”地一聲,我就看見夜振蕩的如水流一樣的波紋,一圈圈蕩開去
我覺得自己仿佛躺在一條船上,飄飄搖搖…… 一身寒氣的爹打開院門,媽趕忙扯亮燈
盡管燈光昏黃,我仍然用去幾秒鐘時間才睜眼
爹的臉不僅有煙火熏黑的痕跡,還有沮喪的表情
媽遲疑著,心神不定地注視著爹
爹說,是柴垛
媽問誰家的
爹說,還能是誰家,老王家的唄
爹就這么一句話,很輕一句話
讓我疼了二十多年,并且這種痛感,絲毫不因歲月游移而減輕,持續(xù)不斷的疼著
使我像一尾重鏢的魚,鉆心的疼埋伏在鱗翅之下
使我失去擺動胸鰭和背鰭的力氣,艱難的上浮,下沉
所有人都認(rèn)為,夜是黑的
我也這么認(rèn)為
但是有時我也會說,夜是紅的,樹是紅的,天空也是紅的
每當(dāng)這么說,聽見的人就譏笑我,說我腦子有病
他們不知道,其實我是心里有病
昨天,對,就是昨天晚上,我又夢見他,我對他說,真的,你做過的那些事,現(xiàn)在我一點也不記恨
他眼睛明亮,還像小時候那樣大
他是支書的兒子,他爹在時,全村孩子都怕他
他和他爹一樣喜歡馴化,他爹馴化村民,他馴化我們,把我們馴化成動物
然后我就醒了
天還沒有亮,隔著窗簾,外面究竟是黑是紅,我弄不清楚
我不厭其煩地在腦子里導(dǎo)演出一個場景:三個人,經(jīng)歷同一件事情,各自承受相同而又不同的痛苦,守著秋夜捱,那天晚上很冷,白露為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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