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一位年老的農民彌留之際請求他的兒子不要砍倒窗前的老梨樹,老梨樹便不會被砍倒,只要他的兒子回憶父親時充滿著愛
”米蘭?昆德拉在《被背叛的遺囑》中,用親情來考量人們的誠信,并以此來反省現代人對誓言的履行或背叛
在東方,中國古人卻以擊掌為誓的方法,向對方踐行自己的承諾
這在一定程度上和那棵砍倒與否的老梨樹一樣,都承載著太多難以割舍的鄉土親情
它比土地厚重,比生命寶貴
一 每一個個體生命的在世命運,就好像一片片墜落的樹葉
不斷清掃或者不斷覆蓋,就成了世俗生活的必然歷程
無論飲血為盟,還是擊掌為誓,古人所要追求的就是這樣一條灑滿陽光的幸福之路:斑駁、絢麗,即便逝去,也要讓落葉里那條濕潤的經絡載滿秋日的張力
如此,履行誓言就成為了他們生活的終極信念
義無返顧或至高無上的倫理選擇,對于他們來說,已經變的不再艱難
在神明的懲罰下,西西弗斯甘愿“用沒有天空的空間和沒有縱深的時間來度量的努力”,推著沉重的巨石走向山頂
在那個希望到達的時刻,石頭,那塊他千辛萬苦推上來的石頭又滾回了山下
于是,他只好又一次走下山去,繼續那無望的努力
無疑,巨石的懲罰是荒誕的,但讓西西弗斯負重的形象永遠行進著留在山上,這樣的忠誠,這樣的恪守,對他自己來說,卻是幸福的
因為他沒有退卻,他以一次又一次盡力的前行來蔑視一切,踐行諾言
西西弗斯的神話,就這樣極其殘酷地誡勉著世人,讓人極易想起西去佛國取回真經的唐三臧
因為,他們履行誓言靠的都是一顆誠心和一雙磨不破的大腳板
承諾,或者約定,是那么無情,以至于經常要用一生的代價來實現
二 誓言好比一把砍頭刀,這樣重,又這樣輕
用卡夫卡式的救贖來看,誓言之重,重在守與天堂之約;誓言之輕,輕在對反悔的無意識
一旦與人有了承諾之信,就意味著受苦,或自我折磨,而且還得無怨無悔
無色之酒伴以無聲之掌,就這樣濃---濃得化解不開;這樣淡---淡得好似炊煙飄渺;這樣重---泰山崩于前;這樣輕---仿佛不足掛齒
將一句話看成是注定的“前定”,用今生今世的努力來實現,的確令人感慨萬千
為了相同的誓言,梁山將士委屈招安,他們看重的是情義,看輕的是生死
但梁山泊的聚義和寥兒洼的歸宿,大概是宋江生命中永遠無法承受之輕
也是為了誓言,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將一腔抱負投于滾滾紅塵
即使出生入死,也在所不辭
還有剛強不已的哲合忍耶
一個用熱血來實現自尊自愛的宗教民族
他們的信仰是藍色的,他們的血液是鮮紅的,而他們的棲居地卻是黃色的
在絕望的被迫下,尊貴的黃色——黃土地,黃皮膚們揭竿而起
為了前定之約,他們不惜用幾個世紀來血肉相爭,即便遭遇流落、發配,甚至滿門抄斬,斷子絕孫
沒有什么能和哲合忍耶這蕩氣回腸安身立命的踐行相比了
面對石峰堡慘烈的血腥,面對西海固的千里赤貧,面對一座座神秘的拱北,震驚也好,震怒也罷,都讓人感到一股股在無常光陰里暗流著的血性強捍,就像他們見慣了的家鄉野草一樣,枯著榮著,生著滅著
忠誠,堅守,窮山僻壤,迫害,即使隱滅,也要為了誓之言而艱難生存
今天當這種脊梁式的努力成為絕響時,我卻擊節扼腕,又啞口無言
茫茫黃土,垠垠黃泥,那些曾有的激昂和剛硬已被徹底掩埋
一陣風后,一切又歸于斯土,隱于無形,仿佛從未發生過什么似的
三 和哲合忍耶蕩氣回腸的履行相比,岳飛的《滿江紅》和辛棄疾的《水龍吟》只能是文人式的吶喊和無奈了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用這種豪情萬丈來踐行“收拾舊山河”的誓言,無論是對于強悍的匈奴,還是荒蕪的邊關,都顯得塵土一樣輕渺無力
“倩何人,喚取紅巾翠袖,溫英雄淚”
這是面對長戟寶劍而又無力高舉時英雄落魄的溫情描述,更何況他還是在游宴娛樂之時所發的感嘆
時間前移,我們將看到冰天雪地里仰天長嘆的李陵
今天,讓我們能感受到李陵骨氣的,除卻那群哈著寒氣的牛羊外,就是依然散發著悲壯與清冷的美文《答蘇武書》了
“胡地玄冰,邊土慘裂
涼秋九月,塞外草衰
夜不能寐,側耳遠聽
胡笳互動,牧馬悲鳴
吟嘯成群,邊聲四起
晨坐聽之,不覺淚下
……” 他的悲愴,他的孤苦,是牧羊的蘇武所不能理解的
其實,在那個“妨功害能之臣盡為萬戶侯,親戚貪佞之類悉為廊廟宰”的時代,李陵投叛后遭遇滿門抄斬的悲劇是在所難免的,即使他功蓋千秋
可是,更為悲哀的是,他心中卻永遠懷有忠誠漢室殺敵報國的豪邁誓言
李陵之前,匈奴望風而逃;李陵之后,匈奴卷土重來
互不侵犯的約定,竟因著一個人的榮辱而守而棄,真讓人掩卷深思
李陵的書信,恍如一腔莊重肅穆的誓言,飄在風中,若隱若見,考量著一條邊關的誠信,也考量著一個帝王的尊嚴
四 英雄的時代結束了,英雄走過的道路幾近荒蕪了
誓言以及因此而殘存的歷史片段,也退去了幾分凝重和滄桑
高漸離如果跨世而來,他還會舉灌鉛之筑以踐行自己的誓言嗎?潔如屈原的楚江還會為“世之濁濁,唯我獨醒”而憤憤不平嗎? 四掌相對,神凝氣重,擊向虛空,莞爾一笑
在日復一日的流年里,真正的祭禮依然會有的,它將默默的憶起那個逝去的莊嚴和有序
這是我們生存的基本信仰
同一家鄉的唯一標志性建設也是完全無法形容的
它不再是無水衣服,選擇蔬菜,游泳和釣魚,但它變成了一水池
所有以前的區域都被瘋狂的野草殺死
身體的一些部分就像一個破碎的,我只是清楚地聽到了記憶粉碎的聲音
我還記得第一次,因為我剛看到它
一部電影后,我有害怕密集的東西
當我在這里持續一天,我會看到這么多小魚,害怕,老實說,我擔心他們會咬我
所以即使是衣服也沒有洗回來,他們回到家里
現在我想成為一條短魚的小魚,但他們永遠不會再出現
52、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月下斑駁的樹影里,是一串躊躇且沉重的腳印,我不敢回首,那是我走過的足跡
其實,人也應該簡單一點,積極一點,就像這醉人的春風,你等或不等,他都會輕輕地吹過,吹消沉寂一冬的寒冰
蓬生麻中,不扶則直,我本一蓬草,春風一吹,被你一扶,則以直蓬的身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
我知道,要想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麻,我還需要不斷地努力,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我相信,所有的努力都不會被辜負,就像草接種子,花兒綻放,鳥兒歌唱,就像此刻的我,看過,寫過,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