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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橋往下走,引橋的一側是滿目的綠色
樹高,樹密,樹的嫩枝伸上了橋的護欄,由于吸收了太多的雨水,我伸手可以輕輕折斷
那是他出事前的一個月——近乎整整的一個月,一位酷似商人的某《書畫報》的編輯千里迢迢來到大理組稿
我被通知前往晤見
然而,對于書畫,我只是喜愛和愛好而已,是個不入道的外行人
我把我的擔心如實地告訴給了編輯大人
他似乎并不以為然,只是一再地聲稱“只要出面組組稿……就有辛苦費”
我禁不住也不以為然起來
他談論版面的事,并拿出樣報讓我看,平心而論,這張報紙很美、很大氣,加上是彩印的,就格外地搶眼
他一再地催我,并再三說,會有好處費的!“……有回扣的
”他壓低聲音很神秘地湊近我說,那神情頗像傳授祖傳秘方似的
我直率地告訴他:我不適合
不過,我說,我可以推薦給你一個人,他也許會適合于這張報紙
夕,一個典范的雙魚座女生,就像很多雙魚座一律,愛好夢想,愛好十足放蕩的貨色,典范的“表面協會”
固然,戀情在她眼底是崇高阻擋侵吞的
伙伴眼中的她是多愁善感的,是和緩的,是重情的,幾乎可謂“新穎版的林黛玉”
我們老家把給孩子過這“三生日”看的很重要,孩子的奶奶家,姥姥家,遠親近鄰,同族街坊,都會帶了禮物前來道賀,少則幾十人,多則上百口,熱熱鬧鬧很是喜慶
當年,我過三生日的情景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一樣東西:那是一把紅色的小籃子,籃子很小,大約只有一個大碗那樣的個頭兒,籃子的四周用紅絲線滿滿的綴了一圈兒“長生果”,聽說那是姥姥送給我的,拿來時,里面滿滿的饅頭、果子
那也是第一件屬于“我”的東西,在這之前,我自己都是“別人”的,從來沒有一件什么物什是“我的”
哦,現在想想,不能不說那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時候了
/> 若荷 太陽在豆莢里結籽的時候,辰光就像葉子一樣的薄了
倚著秋陽的最后一抹,我站在小路的一頭,遙遙地從西向東張望
一直就這么張望著,直到太陽落西,也沒等到那個我所熟悉的身影
母親從一旁走過來,輕聲細語地對我說,“敏兒,回家,這里站多了會累的
”我似乎沒有聽懂母親的話,不動,也不作聲,依舊站在西街的路口,向另一個方向張望——我的長須飄飄的外祖父,已經離家好久,我有點想他
不會說話,對一個少年來說,是怎樣的一種打擊?!這一年的春天我失語了,到了秋天我還不會說話,是外祖父每天給我上山挖草藥
藥房里拿到的草藥怎么也不能湊齊
他在我們家待了六個月,高梁醉紅的時候,外祖父便回了家,是被大表哥叫回去收莊稼去了
工分比什么都重要!大表哥因外祖父長期的不歸略有些不滿,外祖父在農忙的時候還是頂一個勞動力的,雖然他的年紀已經七十多了
大表哥趁此機會也來我們家走了一趟,向母親要了一些生活的用品,說是在鄉下那里不會買到
大表哥前年結婚時母親就已經送了他很多,現在他的兒子都會滿地跑了,他還是像小孩子一樣見什么要什么
“他年紀那么大了,竟然還要回家收莊稼!”一邊給外祖父收拾東西,母親一邊嘮叨
我看出母親眼里對大表哥的不滿
站在村莊的路口從東往西看,那里的梯形的田地里站滿了高梁,我知道高梁也是外祖父喜歡種的,“這一季打下來,可不就能給三兒打箔蓋新房了!”外祖父對我們說
我總認為他是心偏的
三兒是表舅的小兒子,是外祖父的孫子,由于生活困難,三兒生下來就沒有奶喝,晚上餓得叫喚,外祖母把他抱到自己的屋里床上,一點一點擠菜汁、煮米湯來喂他
他比我大三歲,現在都還沒有長過我高
外祖父待他自然比待我們要好些
這話不敢對母親說,說了她會給我很多的白眼,“沒良心的……”然后狠罵
外祖父不是我們的親外祖父,母親叫他三爹爹,是我親外祖父的三哥
母親年幼的時候就是在他家里長大的
外祖母是外祖父的團圓媳婦,因為家貧,從小吃了不少的苦,所以為人賢淑善良,在外祖父這一輩里的家庭里,數他們兩個感情最好,家和百業興,外祖母待人接物親切利落,總是讓人稱道
后來外祖母去逝了,外祖父整天像失去伴侶的仙鶴,長吁短嘆,語話哀哀,母親便把他接到我們家住了這許多天
太陽一天天從東山上升起,又一天天從西山上落下,月亮圓了又缺,日子漸深,秋風乍涼,村里的人忙起來
秋風瑟瑟中,不斷有人拖著一捆捆,或一拖車一拖車的高梁經過我們的門口
我就對母親說,為什么我們沒有地,不能種下那么多的莊稼,讓外祖父不用回家就可以在這里收割呢?母親卻不再理我
一對腿有殘疾的中年夫婦從我面前拖了好大一捆高梁過去,女的左腿瘸著,男的正好相反
他們拖高梁捆的樣子就很吃力了
那高梁捆在他們的肩上搖動的非常厲害,他們每走一步,那高梁捆就大動一下,發出潑刺潑刺的聲響,漸成一種規律,高梁的捆子就隨著那規律的波刺聲跳躍前進
我目送著他們的背影,直到彎過街去,進了一片荒草叢生的場院,扔下秸捆,拐出來,再順著街走回來,進了他們的家,疲憊地掩上大門
潑刺潑刺……到處是這種收割后扎捆挑擔的聲音
涼風漸起,夜晚來臨,這時候山村的夜,除了成熟后的莊稼葉子于風中發出的簌簌的聲音,是平日里少有的靜寂
收獲過后的村莊,晚上很少能夠看到燈火,家家熄燈很早,炊煙短促,孩子的哭聲也稀了
又累又乏,人們大都休息得很早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也是磨練人的意志的季節,每一次的揮鐮收割,都是艱苦的勞動,是體力難支的勞累,然而在這種勞累的過程當中,人們的心情亦是復雜的:汗水與艱辛,換來的何嘗不是收獲的欣喜? 時間一恍,這些已成為數十年前的往事,去向不知
人類在生存的整個過程中,有一種記憶永遠都是黑白色,像未曾著色的照片底版,讓人感到它上面的景物早已離我們那么遙遠,因而再看它時不再覺得感動,有時甚至覺得它太陳舊古老
然而這張底片,對于我,卻永遠是那么重要! 在那一個艷陽普照的鄉下的秋天里,我每天都在向東邊張望著,母親也在張望,直到有一天的傍晚時分,一個花白胡子、腰背佝僂的老人遠遠地向家里走來,半晌,我才哭著跑過去,喊他,把那個老人喊得一楞,把母親喊的受了驚嚇一般從屋子里踉蹌跑出來
外祖父瘦了,黑了,整個人就像被秋風吹打的干澀了的枯樹皮,又像一棵飽經風霜的老樹根,經雕刻后用漆罩上了一層古銅色,走近了的外祖父渾身披著收割后沒有洗凈的汗與泥,臉上衣服的裸露處閃著汗與泥和成似的一種油亮
“敏兒,看我給你摘什么來了?”外祖父沖我興高采烈地咧開缺了牙的嘴笑,卻又不能讓人看到,胡須全部把他的笑容掩蓋住了,映現在我眼簾里的是外祖父那眼角處層層疊疊的皺紋
母親說,從外祖父的臉上,她能看到一把歲月的刻刀
這一次的回來,外祖父是開心萬分!看到我們,他臉上的皺紋在燦爛的陽光下一次次漾開
他用一雙顫抖的手,認真地在懷里摸著,好大一會,握緊了的大手才從懷里抽出
他的緊攥的、干裂黝黑看去枯樹枝一樣僵硬的大手里,是從懷里剛剛掏出的一把圓滾溜溜的大紅棗兒
它令我的眼睛一亮,又一濕
我說姥爺我讓我媽媽給你做糝喝,外祖父臉上的皺紋便又綻開了
我扯過他的大手貼在臉上,我看到他的大手上深褐色的老人斑仿佛枯葉一般一片牽著一片,一直牽到裸露的醬紫色的胸膛上去,我的心里就一陣酸澀,母親的眼淚早已順著臉頰淌下來
我被這樣的場面深深地打動了,雖然我不知道,這是外祖父最后的一次回來,更不能預知這是我們最后的一次相見,但是,在那個寒風瑟瑟的陽光午后,我卻從此記住了那些在秋風中無力地曳動著的白發,記住了人生的幕布是怎么樣從天而落,記住了那個秋天里的灰色的暮藹,以及發生在那個貧困日子里所有的無奈
在那曾經滄桑日子深深沖洗的生活的流沙上,我終于看到了一張閃閃發光的黑白底片,那上面,確有著一把印著生命脈絡的、無情的歲月刻刀,它在一點一點地刻劃著人類生命的痕跡,又一點一點地把它們去除、抹掉,努力使我們忘卻